十七. Come, sweetie.
托妮做了个很奇异的梦。
梦里她拖着一只巨大的皮箱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时代广场上，没有盔甲，没有尖叫哭泣着的老弱妇孺，也没有火星四射的打斗混战。
一身常服的钢铁女侠一个人慢慢踱着，忽然觉得无比放松——你瞧，总还是有那么些时刻，她可以不需要考虑那些操蛋的事情，比如那些屡败屡战总想把地球作为后花园的人马座或是猎户座的三角眼们，比如神盾那些狗屎汇报总结战损补贴以及战后重建，比如SI董事会中尸位素餐却还对她的公司虎视眈眈的老混蛋。
哦不，她不应该想这些的。这是只属于她的时刻。想到这里，托妮干脆把那只皮箱甩在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她想。除了，当然，如果某个金发大个子也在这里的话，那就更——
看来这是一个美梦。托妮看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她左手的人，有些骄傲地勾起了嘴角：即使不是在梦里，史塔克也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握紧了那只宽大的手掌，对方不吭声，只是和她一起慢慢地向前方走去。
那是什么？ 托妮忽然被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吸引了注意，她下意识地向那间满是污渍的铁栏窗口走过去，并且注意到一双又一双干枯而皲裂的手正紧紧抓着那些栏杆。
“别看，”斯蒂夫用右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睛，“宝贝，别看。”
托妮抿了抿唇，用右手把遮在自己眼前的手拿下来，固执地再看了一眼那间明显是监狱的地方：她注意到在那个窗口散落着一些粉笔，红色，蓝色，以及金色的。
斯蒂夫试图把妻子拉到身后，但托妮摇摇头拒绝了。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这是我的责任，我的罪恶。”
“如果这是罪恶的话，”斯蒂夫一字一顿地说，“我们都对此有愧。”
托妮闭上了眼睛。沉默良久后，她重新握住了斯蒂夫的手：“你是对的。”
托妮偏头看着她的灵魂伴侣，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坦然微笑——他们正步伐缓慢地走在以往永远车水马龙，如今却空无一人的第42大街上，就像是未来有一辈子那么长，而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喔，或许不那么准确。看看那些正在向他们跑来的软趴趴的小家伙们吧——托妮笑了起来，她认识其中几个小淘气，拜托，她可是照顾了他们一整周呢。
彼得（四岁半的那个）正在绕着一只巨大的南瓜灯笼跑来跑去并且试图把小脑袋塞进去，约翰尼在一边举着一只噼里啪啦燃烧着的蜡烛，而汤米和另一个小彼得，正扶着那只大南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干得好小伙子们。托妮笑弯了眉眼，走上前想要抱抱他们，但这时那只大南瓜突然裂开了，以一种极温和同时也极美丽的方式。
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明黄色的光芒。钢铁女侠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那层光晕褪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天使，就这样降临人间。
一个小小的，金黄色翅膀的，几乎能被她一手抱住的天使。
托妮几乎不敢走近他，或者她。她不知道，那孩子穿着白色的袍子呢。
这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奇景？那孩子就这样静静蜷缩着，毫无防备地睡在她面前，像朵刚刚结出花苞的还带着露水的龙沙宝石，像只盘成一团在房顶安静地晒着太阳的小白猫，像一个轻柔的微不可察的呼吸。
我怎么能够拥有这一切？托妮恍惚着问自己，她甚至不敢伸出手，我怎么配？
托妮。 她听见一个声音喊，托妮。
所以那就是答案了。托妮想，同时擦去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眼泪——那太不钢铁女侠，也太不史塔克了。
她向面前的小天使伸出双手，把那孩子轻柔地抱在怀里，像是宇宙拥抱着她的太阳。
托妮醒来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睁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以往一直抱着自己睡的金发大个子这次居然被自己紧紧箍在了怀里。她有些好笑地大力揉着斯蒂夫略为扎手的短发，直到丈夫睁着那双迷茫的婴儿蓝眼睛迷蒙地醒来后，她才在美国队长的脸上狠狠啃了一口：Mon soleil.* 【*法语：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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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这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实际上当他醒来后，他所记得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画面：一个扎着高发髻的棕发女人，一个金发蓝眼的与斯蒂夫十分相似却又处处不同的男人，还有他们身边吵吵闹闹的小家伙。
他叫什么来着，彼得？这倒是和那个蜘蛛男孩同一个名字。托尼仔细回忆更多梦里的画面，却怎么也记不清晰——倒不是说他突然变成了弗洛伊德那样的精神分析学家，他只是单纯觉得那些场景有些吸引人罢了。
你瞧，在经历了注册法案、最爱的人被暗杀、光照会以及那些足以让他痛若削骨的事情之后，好歹还能有一些光明的美好的事物让他聊以自慰。
托尼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他所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小家伙站在一个平缓的草坡上，用肉乎乎的小手把自己的Dad推下去（那家伙还惨叫着打了几个滚，果然是卖国债练出来的演技）后，咯咯笑个不停。他的母亲站在一边看着，抱胸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极了玛利亚。
“怎么了？”他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问道，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直接发出来的，直直灌入他的耳朵里。
好吧，又没有法律规定光溜溜的钢铁侠不能枕着光溜溜的斯蒂夫.罗杰斯的胸膛睡觉。他抬脸看向上方那个形状坚毅像是刀削般的方下巴，露出了一个花花公子般的笑容：“一个美梦，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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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感谢看到现在的你【比哈特】
在墨尔本大学见到了这样的一个家庭，孩子把daddy推下山坡，daddy非常配合地滚了下去~真的当时心就化了，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爸爸www
明明只是一个“想看队长在女侠怀里撒娇”的脑洞，居然就从二月底写到了现在……十七章了都……啊我怎么这么啰嗦【【【。
估计还会有一个番外……近期应该不会写连载啦，要考专业证书还要弄出国的相关事宜，老阿姨日常搬砖【。
对了，悄咪咪问一句，有小天使在德国吗QAQ 想一起玩耍，实在不行欧洲也可以啊QAQ